耳邊傳來高跟鞋踩地的聲音，程若璃慌亂地推開了白陌乾，空姐迎面走過來，她擡頭正好迎上了對方看過來的眼神，她的臉像是被燙了一般，瞬間從臉頰燒到了耳梢。

等空姐走過之後，她瞥見了占了便宜的白陌乾用食指和中指抵著薄唇偷笑，她一看，更是覺得臉燒的慌，掀開毛毯 起身去衛生間。

掬了一捧涼水撲在臉上，她才覺得臉上的溫度降下去幾度，在衛生間待了很久，看著臉上的紅褪了下去，手摸了摸臉，覺得沒那麽燙之後，才慢慢走了出去。

回去的時候，白陌乾已經拿起了書，看著是原版書，全是英文，密密麻麻的，她也沒有興趣再看，只好盯著白陌乾的臉，楞楞的出神。

白陌乾真是世間少有的男人，光是一張側臉，就足夠打敗絕大多數的當紅小生，真是不當明星可惜了，簡直是暴殄天物，但是更吸引人的還是他身上有著歲月打磨的痕跡，是很多同齡人不具有的俊毅。

看著看著她的身子就不自主地靠近，然後雙手支撐著下巴，靜靜地看著白陌乾。

白陌乾餘光看著她保持著這個姿勢良久，忍不住回過頭來看她，合上書，背離開椅背，靠近她。

程若璃猛然間往後退了一下，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，白陌乾也不氣惱，只是盯著她兵慌馬亂的眼睛，靜靜地說道：“你在看什麽，是不是覺得我很帥。”

程若璃偏開頭，想到剛剛發生的事，她就覺得臉燙的緊，一臉犯花癡，還被正主逮了個正著，真是丟臉死了。

她看向走道，不說話，白陌乾也沒有追究，繼續靠回椅背，翻到剛剛看到的地方。

良久沒有下文，程若璃才靠回椅背，是不是瞥一眼旁邊的白陌乾，見對方已經恢覆了正經，她不禁問道：“還有別的書嗎？”

他點了點頭，從一旁的背包裏拿出來一本原文書，還是英語的，翻譯過來就是《瓦爾登湖》，她看到書名後，就想要推脫回去，但是一想到剛剛到情景，她還是乖乖地接了過來，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。

書地內容很平和，沒有什麽過多的起伏，看完之後，她也覺得心變得沈靜下來。

看了二十幾頁，飛機終於落了地，她將書合上，對白陌乾說道：“這本書先放在我這裏，看完之後再還給你。”

“你可要想好了，借我的書，可要收錢的。”

“我們這關系，你還要收錢。”程若璃不自覺皺起了眉，滿臉都在宣示著埋怨。

“你倒是說說我們倆是什麽關系。”白陌乾湊過來，看著她被堵的沒話說，看著憋紅的臉，他突然大笑起來，心情大好。

程若璃瞪著他不說話，一副氣鼓鼓的樣子，直到下了飛機，不管白陌乾怎麽哄，她也是不理。

“好了好了，我錯了，晚上帶你去看一個小夥伴，我相信你見了，肯定就會原諒我了。”白陌乾的語氣透著自信，信心十足。

她半瞇著眼睛，有些懷疑，但是好奇心已經被成功激了起來，腦海裏閃現出各種各樣的物體，但是見到白陌乾口中的小夥伴時，她還是驚訝了一番。

“小白?”她從白陌乾的手上，接過已經六年未見的貓。

她已經很老了，老的連以往高傲的脾氣都被磨沒了，見了她，再也不會像之前一樣，沖著她大聲的喊叫，而是懶洋洋地“喵”了一聲。

程若璃的手捋著小白身上毛，也不似之前的光滑，看來它是真的老了。

“你什麽時候帶過來的?”她的眼眶充滿了淚水，原本小白是他們準備重新開始的見證，可卻也是導致矛盾激發的源頭，現在再次看見它，只覺得感慨萬千。

“自從你走後，我一直把它養在家裏，前不久才把它帶過來，放在酒店裏，它現在是越變越懶，趴在陽臺上就不肯走，你走到它跟前，都懶得動一下，偶爾伸手想要逗逗它，她也只是抖抖身上的毛，繼續埋頭睡覺。”

白陌乾也伸手在小白的頭上摸了一把，嘴角帶著笑意，可是語氣卻透著淡淡的哀傷

程若璃也體會到近六年所帶來的變化，已到暮年的小白，只想好好地度過晚年生活，可是它會感到孤單嗎？

“它有當爸爸嗎？”程若璃忽然想起來這個問題，如果它有個孩子 會不會和六年前的它一樣，有著通身的白毛，還有著不一樣的瞳孔顏色。

“有，不過我也沒有見過，他談的是自由戀愛，我根本我見過它找的女朋友是誰。”白陌乾搖了搖頭，眼神有些落寞。

“難道它不覺得寂寞，不會想去見見自己的孩子嗎？”程若璃心裏一陣失落。

“也許不是它想見就能見的，有一段是時間，它經常溜出去，然後再回來就變成這樣了，然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那種狀況，估計是失戀，對方也是不辭而別吧。”

白陌乾說著說著就忍不住看向程若璃，這句話表面上是在說小白，但是卻戳中了程若璃和的心事，小白身上發生的事，正如她之前所做的一樣。

她看向白陌乾，眼眸裏滿是歉意和愧疚，只是如果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，她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。

“對不起，是我太自私了，其實我就算有理由要走，也該告訴你一聲才對。”有什麽落下，沾染了小白的毛一片，然後又被撫平，只是那個水滴的印記如此清晰。

白陌乾笑了笑，向前走了一步，伸手擦幹她的臉，然後笑道：“不用再說對不起了，如果我當時做的足夠好，你就不會這樣為難了，當年的事，我也有錯，以後就不要再提了。”

程若璃的眼眶還有眼淚在打轉，她重重地點了點頭，只是眼淚止不住往下掉，驚得小白從她臂彎處跳落在地上，幽怨地看了程若璃一眼，叫了一聲，伸出舌頭去舔被淚水打濕的後背。

看著兩人擁在一起的身影，它慢悠悠地走到一邊，蹲在一邊，“喵”一聲，好像在說：“沒你們這麽秀恩愛的，能不能關愛一下單身貴族。

它又接連叫了幾聲，聲音裏的不滿，顯而易聽，程若璃看向它，慢慢推開了白陌乾，掛著淚說道：“它在抱怨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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